散文二题
□ 李森林
节气感
我对节气的感觉,只有冬夏两季,这是因为冬和夏的落差:冰火两重天。
我交朋友也是这样,喜欢爱憎分明,单刀直入,敢于亮剑的朋友,不太喜欢圆滑无趣,畏首畏尾又言而无信的朋友。故,“君子喜形于色”,说的也是,指的就是表里如一的君子。
四季分明,分明不过冬天的雪和夏天的雨;四季分明,分明不过冬天的冷和夏天的热;四季分明,分明不过冬天的苍凉和夏天的繁花。所以,我对冬天的冷,刻骨铭心,又对夏天的绿,记忆犹新。
我把宁县老家的冬夏省略不写,我把青春军营里的冬夏省略不写,我把风吹石头跑的矿山冬夏省略不写,只想写写拉煤24年的冬和夏。原因是我在凌晨卸煤感受到的冬天是最冷的冬天,又在中午卸煤感受到的夏天是最热的夏天。难以磨灭。
想天祝
想天祝,并非为了向往天祝的高天流云和马欢草盛的祁连山,而是想一个人,林老兵。我的同年入伍的战友,他住哈溪镇。
林老兵比我复员早一年,他在武警白银支队当兵,立过三等功。复员的那年冬天,他专程从白银来兰州,在我的宣传科办公室兼宿舍,向我告别。看得出他有多么的不舍和忧伤,穿着摘了领章帽徽的旧军装,在我对面无言地坐着,喝了几口我从锅炉房提来的开水。他说他从兰州回天祝哈溪镇的老家,给我留了地址。40年的岁月如白驹过隙,闭上眼睛,都能想起林老兵是哈溪镇双龙沟的人,我根据这个地址,给他写过一封信,但是被原路返回。
林老兵中等身材,小眼睛,如今流行小眼睛。他的身体就像天祝草原上的牦牛一样壮实,跟地痞流氓打架,三五个,不是对手。现如今,不兴动手动脚的刺刀见红,生活都很舒心,岁月如诗,安静祥和,果真如此吗?不要太乐观,真正的大丈夫,得有忧患意识。
林老兵,嘴笨,不善花言巧语,但是他的声线悦耳,唱《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》,连蒋大为都得甘拜下风,自叹不如,你想想,他的歌曲唱得有多动听,全靠感情。